的脸上涂着一抹浅绿的药膏,露在外面的手腕同样如此,左胳膊与右膝盖各自缠上了雪白的细布条,可爱中透着滑稽。

只看这副尊容,便知伤情如何。

小孩顶着滑稽的姿势向陆大夫道谢,陆大夫只是笑了笑,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几句:“尽量少说话,养护好嗓子。左胳膊这段时日千万不能再使力,否则容易脱臼。”

人一走,一只瘦弱的小手便伸到谢拾面前,摊开的掌心中,是一枚金质的小锁——从造型上看,应当是小孩的长命锁。

摊开的手掌往前推了推,小孩牢记医嘱,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:“……食宿费、药钱!”

“此物贵重,你自己收着罢。”

谢拾愣了愣,连忙摆手拒绝。

倒不是他想免费做好事,须知谢家的条件就不支持。倘若只是普通的黄白之物,他收了也就收了。似这等一看就意义非凡的物事,他怎么好意思收下?

拒绝过后,谢拾脸色一正,提醒道:“财不露白,你可千万莫要再拿出来给旁人看到。”

“没给旁人看,只给了你。”小孩瞪圆了眼睛,眼中满满写着四个大字:我又不傻!

这样说着,小手再度推了推,一双微圆的眼固执地盯着他,俨然不肯罢休。

谢拾:“……”

好罢,是他想岔了。

确实,对方能将小金锁藏到现在,带着昏迷的娘撑到获救,心智显然比年龄更成熟。当时跳出来拦车固然是走投无路,多半也看出了这是正经商队而非歹徒之流。

如此,不肯白吃白用实属正常。

谢拾只好道:“此物做工精致,非等闲之物可比。我看你们母子如今只是一时落魄,不如等安顿下来再还我钱就是了。”

盯着他看了一阵,见谢拾铁了心不肯收下,小孩只好收回手,点头默认他的提议,不过微微垂下的脑袋看着竟有几分失落。

谢拾忍不住揉了揉眼前的发旋,似乎明白从前家里人为何总爱揉自己的小脑瓜了。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,谢拾问小孩:“……你叫什么名字?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呢。”

后者曲起食指,比了个手势。

“九?”谢拾猜测道,“好罢,小九。我姑且先这么叫着。你这身伤是怎么弄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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